黑鯨──紀錄片心得 @ Chiao

同發表在PTT八卦板上

關於虎鯨Tilikum的故事

美國拍過關於虎鯨的紀錄片《Black Fish》，其中的主角是Tilikum。

他身為全世界最有名的虎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殺過三名人類；然而你知道野生的「殺人鯨」，自古以來的紀錄，有幾次攻擊人類的事件嗎？零。從來沒有過野生虎鯨攻擊人類的紀錄。沒有人知道鯨豚類為什麼特別對人類這麼友善，但可以確定的是人類有辦法把千年以來沒有攻擊過人的物種逼瘋到殺人。當時看完這部片感到十分震撼，特別做了筆記大概記述一下重點。由於「殺人鯨」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實在太沉重，更是種完全的汙衊，後面盡量把名稱改為「虎鯨」。

海洋世界表演的鯨豚曾許多是野外捕捉的，因為鯨豚類的高智慧以及對人類友善的天性，他們不需要如貓、狗、牛、羊、馬這些家畜經過數千年馴化的過程，可以直接被訓練進行表演。虎鯨群受到捕鯨船的追蹤時，他們會兵分兩路的逃跑，公鯨們把自己當作誘餌試圖引開捕鯨船，讓母鯨和小鯨走另外條水路。

但捕鯨人有飛機，且母鯨和小鯨遲早需要上水面呼吸，此時飛機就會通知捕鯨船小鯨的位置。鯨群被圍困後，為了節省運送成本，捕鯨人只會留下小鯨送去海洋公園作展示，放成鯨離開。但鯨群不會離開，只會排成一列在周緣海域，與小鯨們互相發出淒慘的呼叫聲，整個鯨群無助的目送小鯨們被抓走。

1983年，一隻名叫Tilikum的小公鯨被抓到加拿大B.C.省的Sealand（現已關閉）去。他被訓練時，通常都會跟一頭資深母鯨搭配。當小鯨動作做不好時，兩隻鯨會一起被處罰，可能會被禁止吃東西，讓成鯨十分沮喪，進而把怒氣發洩在小鯨身上。晚上休息時，鯨魚會被趕到約長9公尺、寬6公尺的鐵屋裡，以避免半夜有人偷偷割開圍網放走鯨魚。在這麼小的空間裡，他們基本上動彈不得。就想像一個人每天下班時間就要被關到停屍間冰櫃那樣大小的空間吧！

白天上班時間放出來時，Tilikum身上往往滿佈齒痕──因為被處罰而沮喪的大鯨魚們在每天晚上把怒氣發在Tilikum身上，狠狠的教訓他。而他連躲藏的空間都沒有。這些表演用虎鯨生命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這樣的鐵盒裡度過。

1991年，Tilikum殺死了一位訓練員。Tilikum的攻擊事件讓Sealand關門後，他被送到佛羅里達的海洋世界去。海洋世界的高層向接手他的訓練員說，Sealand的訓練員是被其他母鯨殺死的，跟Tilikum沒有關係。

虎鯨的社群是母系社會，公鯨必須和母鯨保持距離。Tilikum龐大的身軀讓他在狹小的圈養環境中顯得十分笨重，被逼著跟大母鯨生存在一起，他依然每天被身軀比較小、比較靈活的母鯨撕咬得體無完膚。為了保護他，只好讓他跟其他母鯨分開，通常只在表演的最後獨自出來進行大濺水表演。每天早上Tilikum好像都很興奮能見到訓練員。或許是因為寂寞、飢餓，又或者他其實是很喜歡人類的？

訓練員常在表演開始時告訴觀眾：「表演行為都是鯨魚自然行為的延伸」　「他做這個動作不是因為他一定得做，而是他想這樣做」

訓練員私下認為自己這樣的說法十分可恥，完完全全是謊言。

海洋公園的解說員會告訴民眾，野生虎鯨的平均壽命大約25-30歲，而在海洋公園的專業照料下，他們可以生存的更久。

但事實是，野生的虎鯨壽命與人類相當，可以活到接近100歲。

解說員會告訴民眾，大約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虎鯨成年後會出現背鰭下垂的狀況。

然而事實是，野生虎鯨出現背鰭下垂的比率不到百分之一。

被圈養的公鯨，幾乎全部的背鰭都下垂。

每個來自不同地方的鯨魚，都擁有自己的語言、文化背景。但在海洋公園裡，他們被管理階層隨意的分配在一起。

他們每天都在攻擊彼此，在彼此身上留下佈滿全身、血流汩汩的傷疤。

海洋公園常因為認為幼鯨訓練不足、調皮搗蛋會影響到母鯨的表演，所以把幼鯨分配到其他海洋公園。

分別時母鯨會躲在水池角落不停尖叫，經過聲音分析後，我們得知那是鯨魚用來遠程溝通的叫聲。她正發出試圖長程溝通的聲音來找尋她的孩子。

在野外每天都要游幾百公里的生物，被圈養在小小的水泥水池裡，實在是非常可怕的生活！

1999年，一名民眾的屍體在早上被發現掛在Tilikum的背上。海洋公園宣稱這位民眾半夜私闖，失足溺死在水池裡，早上才被工作人員發現。

多名資深訓練員表示十分困惑，因為海洋公園在夜間的值班人員以及非常多台的攝影機24小時盯著水池，有人死在水池裡直到早上才被發現，非常匪夷所思。沒有人知道真相為何，海洋公園勢必隱瞞了某些消息。

2010年，Tilikum再度殺死一位資深訓練員。為什麼海洋世界要強迫一隻被圈養超過20年，已經幾近精神崩潰的鯨魚住在小水泥水池裡不斷表演？

因為Tilikum有優秀的品種，他的精液非常值錢。通常你不會去繁殖有精神病史的動物來表演，但現在海洋世界裡有超過一半的殺人鯨有他的血統。

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野生殺人鯨攻擊人類的紀錄。

他們是多麼友善、快樂、聰明的生物。

海洋世界宣稱被殺死的訓練員死因是來自於自己的失誤，因為她留了長馬尾，所以被鯨魚拖進水裡。

事實上她是被咬住手臂拖下水，在水裡被撕成碎片的。

Tilikum一直到2012年還在海洋世界做表演。2013年，紀錄片《Black Fish》上映，造成一些表演團體拒絕在海洋世界等場合表演以示抗議。

就我所查找到的資料，2014年12月有人發表過一篇文章，表示Tilikum和他的孫子輩鯨魚還是繼續在海洋世界表演。或許Tilikum已經太老，沒辦法再離開他過了三十幾年的圈養生活，或許他每天仍持續著想要表演。

那兩天訓練員被攻擊的日子，Tilikum其實都表現出想要表演的意圖，身體狀況也不錯，但據說一次是因為訓練員桶子裡的魚不夠了，造成Tilikum表演完沒有吃到魚，他馬上爆怒了起來，進而造成訓練員被殺的悲劇。也就是說，這隻鯨魚已經被圈養到出現憂鬱症，隨時有情緒失控的可能；但海洋世界的老闆為了賺錢，甚至給予海洋世界員工錯誤的訊息，將他們也暴露在危險之中。看完紀錄片後心情是非常沉重的，大家必須了解到海洋世界的表演事實上是極端不人道的凌虐行為，任何有一點良心的人們都應該全面抵制才是。